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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章達成!如無意外再有三十~三十五章就可以完結啦?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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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給發冰棍兒吃,過分幸福~

T醬扔了一個地雷 今天也要好好地把吸盤和觸尖都擦得亮亮的喲!~

Lamkilam扔了一個地雷 誒沒見過?收獲新ID總覺得有點竊喜……

大醬是我的扔了一個火箭炮 娘子我想死你了!!!!!!!!!!緊急拔刀——!!!!

楓染綺羅扔了一個地雷 這次如你所願幫你刷兩次!

夜の殤月扔了一個地雷 萬打感謝親愛的麽麽噠……!於是你也是章均一個的愛麽QVQ

豆渣渣扔了一個手榴彈 豆娘硬度好評觸手表示一本滿足(餵

~圖文並茂時間~

野生的雙色猿跳出來了!↑

誒所以下一章難道要進入回憶篇,也許能夠看到水嫩嫩的淡島姐姐和水嫩嫩的宗像先生?

明天深夜4K5更新。大過年的還在苦逼碼字的我真的好慘……

不要因為沒有刷存在感的男主就拋棄我你們這些壞蛋!快愛撫我一下嘛人家可是會吐出謎之黃暴番外的喲(餵

☆、回憶

“要是不醒來的話,會不會更好一些?”速水紫央輕聲呢喃著,俯□將頭埋入倚在窗棱上的兩臂之間、只餘雙眼在外,眺望庭院中雕零的花樹。

左手小臂松懈地貼著墻根垂下,初秋的涼風絲絲縷縷地流過指縫,中指與食指間夾著的香煙煙霧不斷被一次次吹散、覆又一次次成形。

淡島世理閉了一下眼,朝前走了兩步,站在她身後,“別說傻話。能夠實現自我價值的生命才有意義。”

“自我價值?比如……報效國家麽?”速水紫央懈怠地說。

“啊,從字面意義上來理解的話,似乎是這樣。”淡島世理雙手背在身後,微垂著眼答道。“但你知道……”

相識多年,話不必說透,就能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。

“……我知道,我們是老板私有的劍。”速水紫央悶悶地答道,“不過有的時候總會覺得提不起幹勁呢。”

淡島世理極輕地嘆息一聲。

“說說看?”

探出墻外的手緩緩蜷起,燃燒至一半的香煙隨著這個動作被撣掉了一截煙灰,火星驟然變得明亮起來。

“真的有價值麽?活下去……這樣的事?”

制服的立領隨風擺動,硬質的布料不時刮擦著臉頰。

速水紫央完全閉上眼睛。

“我啊……還是個小鬼的時候就上了戰場,腦子裏除了打仗、覆仇之外,全都是一團漿糊。結果到頭來,發現自己那點執著……只是一場笑話而已。”

她轉過身,平靜地看了一眼淡島世理。

“1941年,我站在從小嬉戲的河畔、眼看第聶伯水壩被德國人轟成廢墟,忙著為長眠在烏克蘭的英靈哭鼻子。四年前,我在實驗室裏睜開眼睛,第一個見到的居然是個對著我和顏悅色的德國白大褂,告訴我‘戰爭已經結束六十多年了。’”

全然陌生的時代。

故鄉,親人,夥伴,全都化作為時間所碾磨的塵埃。

淡島世理微微蹙起眉,“你……”

話已出口,卻難以為繼。

胸口有些發悶,淡島世理沈默下來。

這個人——如果是哭泣著說出這樣的話——就好了。

這樣坦然地揭開傷疤,將所有能夠出口的安慰都不軟不硬地堵死了,實在是——

太過為難了啊……

速水紫央重新擡起頭,把煙塞回嘴裏,含

糊不清地再度開口。

“六十多年……這個夢做得夠長的。最荒謬的是,醒過來之後居然連為什麽睡著的都給忘記了。”

——蘇醒之後,她的記憶停留在極其微妙的地方,被“雪藏”的前因部分有大段的記憶斷層,無論如何冥思苦想,都沒有任何線索。

她分明記得還留存在腦海中的、最後的情景。

再往後,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、淪陷於虛無之中的夢。

每次試圖回憶發生過的事,都會被莫名的恐懼所包圍,跟數月前她折斷佩劍、屠殺害死夏生的兇手時,感覺一模一樣。

但越是如此,就越是想觸碰真相,哪怕等待著的是使人萬劫不覆的深淵。

淡島世理眼神一暗,背在身後的雙手十指忽然交纏起來。

速水紫央緩緩直起身、轉過頭,目光灼然地朝她看去。

對峙片刻之後,淡島世理率先開口。“我說過了,那段歷史我不清楚——檔案都是絕對保密的,以我那時候在軍部的職位也接觸不到。”

“嘁。”速水紫央叼著嘴裏的煙狠吸一口,“不用你說我也大概猜得出來,瞧瞧我第一回走出隔離區的時候、那幫高層臭老頭活像見鬼的表情吧。”

煙頭一跳一跳,火星明明滅滅。

“啊……煩死了。每天提心吊膽、活得像陰溝老鼠一樣,倒不如直接被塞回冰箱裏算了。反正像老板那種人才,根本不缺暴力型選手吧?少了我這個大包袱,說不定能多活幾年呢。”

淡島世理臉色一沈,“你父親若還在世,想必不會願意看到你說出這種喪氣話。”

“死了就是死了,哪有那麽多如果?”速水紫央擡起右手,將額前的瀏海悉數朝後捋去。“如果死人還有說話的機會,活人就不會那麽煩惱了呀。”

“真的是那樣想的麽?”淡島世理的口吻突然嚴厲起來。“做得到麽?放棄希望、不管不顧地逃避命運,就這樣屈服,拋下一切?”

速水紫央怔了一下,腦中驀然憶起男人猶在耳邊的話。

【恰恰相反,我們都在為都在為自己已知的未來與命運……而作嘔。】

——意義不明,卻讓人不敢去追問。

也許一旦得到答案,就會將防線擊垮。

突如其來的煩躁使得她不由攥緊拳頭,擊打在墻面上!

“就是因為做不到——”她逐漸提高聲音,“才會害怕啊!”

> 害怕就這樣淪陷下去,恐懼著再度失去。

五指張開緊扣墻面、因過分用力而微微顫抖。她側過頭,幾乎要咆哮出來。

“就是因為這樣,才不敢整天跟課裏笑嘻嘻的家夥們呆在一起,不敢走得太近——萬一重蹈夏生覆轍的話怎麽辦?!”

話音未落,她就被突然朝她伸出手臂的淡島世理給驚住了——

後者快速朝前邁了兩步,一把按住她的後腦、蠻橫地將她往自己面前一帶!微微吸氣上身後仰,緊接著平行前沖——

碰!!

兩人的額頭狠狠相撞!

——結結實實的頭擊。

速水紫央被磕得眼眶一酸,下意識痛呼出聲!

因為動作劇烈,一絲不茍分開的額發登時變得散亂!號稱冰原女王的S4副長素日裏冷冰冰的神色被憤怒取代,白皙的額頭迅速浮起一個紅印,看上去頗為狼狽。

速水紫央怔住。

“我說過了吧?”淡島世理反手揪住了她的領子。“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,我會毫不猶豫地沖你揮劍!”

被揪的那位看上去已經完全反應不得了。

端詳了一下後者受損程度明顯比自己嚴重得多的額頭,女王大人冷酷地下達了最後通牒。

“所以現在就振作起來,做好你的分內事——只是失戀而已,別表現得像個國中生一樣。”

速水紫央炸了:“哈!?說什麽蠢話!?”

“啊不是麽?我可是好好地問過室長了……”

兩人同時梗起脖子,怒氣沖沖地對視起來。

速水紫央輕哼一聲打破沈默,擡眼盯著淡島世理已經開始腫起來的額頭,片刻後終於彬不住了。

肩膀一顫,她大笑起來。“哈哈哈哈哈,蠢斃了啊理理!”

淡島世理緊抿的唇線一松。

一晃距離兩人初識已經過去快要四年了。猶記得當年自己跟軍部的長官爭執之後回去慪氣半宿,速水紫央也是像現在這樣,幹脆利落地賞了自己一個頭擊。

長大也好,成熟也好。

總會有些無法改變,抑不想要去改變的事物……

淡島世理輕笑出聲。

……

晚餐時間,青組食堂變得熱鬧起來。

也不知道今天是吹的什麽風,兩位稀客出現在了門口——速水紫央和淡島世理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。

彼時五島蓮正忙著研究茶包,冷不防旁邊的日高曉用手肘連戳帶捅:“餵,不對勁啊。”

“怎麽?”

“哎呀,看了就知道了!”

五島蓮無奈地擡起頭,結果就楞住了。

一直以來都慣於在工作時束緊頭發的副長,不知為什麽,這會兒竟然把瀏海放了下來,配上制服說不出的詭異。

……旁邊的速水紫央也不太對勁。

五島蓮琢磨半天,才回過味兒來——

速水紫央原本是右分的瀏海,這會兒詭異地變成了左分。

等兩人拿著托盤在長桌盡頭坐下時,日高曉立刻順著條椅哧溜滑了過去。“喲~動作很快嘛,行李都整理好了?需要幫忙嗎?”

“全部搞定了。”速水紫央拿起飲料杯,咬住了吸管。

日高曉齜牙一樂:“怎麽跑來食堂吃飯了?”

“小廚房管道維修。”她掰開面包。

“說起來是為什麽突然要搬回來的?”

“……”她動作一頓。

正背對著這一桌坐著的秋山面色如常地支起了耳朵。

“啊,應該是……”將飲料杯放回桌上,速水紫央摸了摸下巴,隨後沖一臉八卦之光的日高微微一笑。

“逃婚。”

一名坐在秋山對面、蓄著栗色短發的劍士突然猛咳著噴了出來!秋山立刻把面前的托盤往旁邊一拉,以眼神譴責對方:“道明寺……”

“噗嘿,咳咳……”

……

酒吧街,Homra。

草薙出雲心情愉快地將前幾天的采購成果推入倉儲物室,正準備轉身最後清點一遍,冷不防玄關的風鈴聲響起。快速將儲物室的門反鎖好,二當家擺出若無其事臉往門口走。“回來得很早嘛。”

“嗯。”周防尊維持著推門的姿勢應了一聲,隨即沒有停頓地往裏走。

草薙出雲不以為意,掂著軟布繞進吧臺。“去做什麽了?”

勻速響起的腳步聲一頓。

沙發凹陷下去發出沙沙的摩擦聲。王權者陰沈著臉坐下,舒展長腿往茶幾上一搭

,低頭時臉頰沒入陰影中,看不清表情。

草薙出雲把手裏的杯子放下,“到底怎麽了?小八田也是、你也是,前晚回來之後就開始苦著臉降氣壓。”

說曹操,曹操到。門扉風鈴再度響起,八田美咲夾著腋下滑板沖了進來,也不知道是剛忙完什麽回來,外衣搭在肩上、只穿一件貼身的黑色背心,前胸後背都幾乎被汗浸透了。因為滿腦袋都是汗,套頭帽也沒戴,額發濕漉漉地貼在少年的腦門上。

草草地跟兩人打過招呼,少年一頭紮進浴室。

草薙出雲攔住一路小跑跟在後面的鐮本,邪魅一笑:“去幹嘛了?”

鐮本立刻老實地立正:“去鍛煉了。”

“好好地怎麽突然想起去鍛煉了?”

“啊,去游園的時候遇上伏見那家夥了啊。”鐮本乖覺地看了一眼草薙出雲正要往他頭上招呼的魔爪,沒有任何猶豫地把竹馬給賣了。“說什麽下次見面一定要把對方給打敗……”

浴室裏傳來八田美咲的吼聲:“少說多餘的話!”

草薙出雲沖鐮本努了努嘴,後者如蒙大赦,屁顛屁顛地往廚房鉆去。

待壯漢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,他方才轉身在王權者身邊坐下,細細地打量著好友,“你……”微微斟酌一下,頭腦靈活的二當家笑瞇瞇地沖大貓科拋出了一枚貓薄荷球:“有搗蛋的?”話一出口就被萬事通自動否定:“不對啊,最近地頭上挺平靜的……唔,那就是……這個?”伸出小手指搖了搖。

周防尊被他盯得不耐,隨手彈給他一支煙,被後者伸出兩指夾住。“問題太多了。”

探身把身邊茶幾上的水杯拿起,轉而塞到周防手中,草薙斜靠在沙發背上調侃道:“消消火,全寫在臉上了啊。”

“哼。↓”明顯沒有接茬的意思。

熟知王權者脾氣的二當家突然挑起一根眉。“不會真分開了吧?”

啪啦。

水杯被毫無征兆地捏爆,碎片和清水流了滿手!

架在草薙出雲鼻梁上的蜜鏡一歪。

不會吧……

親他只是隨口編的啊親~Σ(口A 口 ;)

雄獅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殺氣中,絲毫沒註意到友人詭異的臉色。他緊盯著自己的拳頭,紅色陽炎很快將手掌包裹,不一會兒就開始騰起

蒸汽,融得不成形的玻璃碴簌簌落在了地上。

“……尊,”草薙出雲嘴角抽搐了一下,“這回又是為什麽鬧起來的?要不要好好談談……”

“沒必要。”即答。

草薙出雲覺得有點兒……胃疼。

果不其然,下一刻王權者已經面無表情地嚅動嘴唇,說道:“抓回來就可以了。”

“……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越搞越糟啊!”草薙出雲頭大如鬥,恨鐵不成鋼!

啊,果然——

雖然過去這麽多年了,看上去是成熟內斂了不少,本質卻一點都沒變!

如果說非要找個形容詞,那就是……

超蠢!!

外人看來頗有神秘感的寡言,其實只是因為懶得說話而已。每天都一副幹勁被遺忘在人生的旅途中的模樣,其實只是因為興奮點太過詭異。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輕微面癱癥患者,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其下隱藏著的扭曲的好勝心!

遙記當時還是學生的年代,有一回十束說要玩試膽游戲,要三人分別騎著單車從斜坡朝河裏沖,最後拉閘的就是贏家。

然後這個男人就這樣面無表情地一路猛沖而下、沖出河床的陡坡……

沖進了河裏。

啊對了,還有那回——

同樣是十束提議的踩罐子游戲——那時候自己正打算偷偷去踢飛罐子,就被這個當鬼的男人按住腦袋、直接面朝下砸到了水泥板地上!!

就是……就是那個時候!那種可怕的疼痛和頭殼開裂的錯覺至今記憶猶新啊!出血了,出血了啊——!

就是因為那個緣故,後來不管怎麽看,總覺得鼻梁好像沒有以前挺翹了啊!!!果然是在那個時候被砸得凹下去了吧!?

明明在玩踢罐子游戲之前再三說明了規則,到底是怎麽樣的選擇性失聰才會理解成那種殺人游戲的?

居然還能在差點殺了自己之後,一臉平靜地問——

“啊,是這樣玩的吧?只要把踢罐子的人幹掉就可以了?”

沈浸在回憶中的草薙出雲露出悲憤交加的表情,“……稍微也開始用腦筋而不是用膝蓋來考慮事情如何?”

“哼。↘”

草薙出雲:@%……#¥%!

沒等他挽起袖子準備開個私人批鬥會,門扉就

再次被粗暴地推開!

千歲洋和艾利克一左一右地拖著一個青年走了進來。“草薙哥,搞定了!”

“嗚嗚……!”被兩人反剪雙手、捂住嘴巴的青年踉蹌一下,被推到了草薙出雲的面前。驟然得脫束縛,青年連連呸了幾□動僵硬的舌頭,看到草薙出雲後嚇得朝後一蹦!“你你你,草草草薙……”

草薙出雲火氣正旺,看到那人之後立刻伸手扣住他的腦袋,拎小雞一樣地把人拎到了面前,在對方的痛呼聲中陰測測地說:“是草薙,不是草草草薙。”

手一松把青年放回地上,草薙出雲逼近兩步,“櫻井家的小子已經失蹤兩天了,有人說你是最後見過他的人。他去哪了?”

“我,我怎麽知道!”青年的臉上有一絲慌亂。“欠錢了以後為了逃債跑路了吧?”

“騙鬼啊!”千歲洋一巴掌糊到了青年的後腦勺上,“他媽早就幫他把那點小債還完了!”

“……怎麽回事?”一直沈默不語的周防尊側了側頭,臉龐在百葉窗中透出的昏暗光線若隱若現。

千歲洋洩憤似的又糊了那青年一巴掌,“昨天回來以後接到老鄰居家的電話,以前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家夥失蹤了,所以就拜托草薙哥幫忙調查了一下。”

草薙出雲蹙眉截斷了千歲洋的話頭。

“不止這一個人而已……這幾天有好幾個熟面孔都莫名其妙地蒸發了啊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騎著單車沖向人生彼岸的好青年(絕不是因為好勝(?))↓

年輕的草薙先生正準備去踢罐子↓

然後犧牲了他的鼻梁↓

正在擴散腦洞的周防先生↓

好久沒寫黃暴段子有點觸手癢……可是距離下一次還有好一段時日……不如寫個無責任福利番外好了……你們想看麽?還是說想接著看劇情~?

☆、陰謀(內含番外)

清晨,戶籍課第四分室。

“快一點,還有五分鐘!時間結束前沒有跑完規定圈數的的追加二十圈!”S4副長嚴厲的聲音在操場上回響。

聞言,排成縱列的劍士紛紛加快了步伐,因馬拉松式的長跑而紊亂的喘息連成一片。

跑在最後的日高曉在踩著秒表的計數越過終點之後,立刻彎下腰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呼吸起來,額頭的汗水跟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滴。結果一擡頭,發現速水紫央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來回踱步,連喘息的劇烈程度都比他要輕不少。

默默地捂住男人的自尊,日高差點沒冒出鼻涕泡:艾瑪,所以他早就說不要跟軍部出來的比體能了啊!

順帶一提,今早她又是第一個踩線。

——不對勁。

沒等他品出什麽,就被速水紫央用毛巾呼了腦袋,“別站著,走兩圈。”

日高內心的小人猶自抽抽搭搭,苦逼地拖著步子開走。

中午,眾人練劍的時候剛巧趕上新入隊的新人從道場裏出來。

S4的選拔制度總體而言還是很嚴格的,實習生們一水兒標準體形身高、五官端正,可想而知爆出稀有美男子的概率有多高。

日高背靠窗棱往外看,腦中習慣性開始調集新人資料,以便應付待會兒速水紫央來查優質男戶口。

轉頭一看場內,速水紫央正以刀柄作刃、一個壓刀勢挑飛了對手手中的木刀。撩腕花還刀入鞘,她一禮後退下場來、直接往堆放護具的地方走,從頭到尾沒往窗外看一眼。

……不對勁,果然不對勁。

從前晨練她都喜歡綴在隊伍中段,仗著體能優勢不上不下地吊著。自從這次回來以後突然兇性大發,每天都跑在最前面把自己往死裏練。

再有,如今她練劍時居然心無旁騖起來,再也沒提過新人三圍這種極限話題,連個魚都不摸了,簡直三好員工。

以及自從回來以後,這位啤酒控每天都是雷打不動地喝水,連軟飲都不沾了。

那天去給加班黨們準備飲料的人.妻牌五島蓮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橙汁。結果她剛吸一口,臉就皺起來,抓起冰水往嘴裏猛灌。

後來有一次兩人談話,他眼尖地發現了對方舌尖的傷口——嗯,那是後話。

那回她消耗掉大半杯冰水之後,開始對著盤子裏金黃的法式吐司發呆。

然後他親眼看見她背著人把原

封不動的吐司給倒掉了。

在日高曉看來,S4這個陽盛陰衰的組織裏,僅有的兩個女人都屬於暴脾氣跟罩杯成正比的。不過淡島副長相對來說比較狡猾,涉及公務時私人感情都被完全抽空。速水紫央就不行了,基本上每個月總要犯上那麽一兩回小錯,不是報告書上有錯別字、就是動武時出手重了那麽一點。

不過近來後者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,犯錯的頻率越來越小,整個人竟然詭異地變得軟趴趴起來。

絕對有情況!

沒等小偵探日高曉把變聲蝴蝶結和麻醉手表武裝好,當事人速水小姐已經手腳麻利地取下護具、游魂兒似的飄走了。

日高曉憂郁地摸著下巴。

………………該不會真逃婚了吧?

……

離開道場回到屯所後,速水紫央簡單地沖了個澡換好制服,就夾著檔案袋匆匆下樓。剛通過最後一道隔斷,就看到了門前正準備往裏進的同事。沒等她打招呼,對方就先開口了,“速水小姐,我剛好想去找你。室長說讓你直接去醫務室,速水博士在等你。”

沖對方道謝過後,她轉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
屯所栽植著櫻花樹,每到花期都能將原本肅穆的建築妝點得猶如雲端城池。可惜現在不是花時,徒留蕭索樹影,倒是跟她的心境十分合襯。

她放緩腳步,掐了掐眉心。

只要稍微在背人處呆上一會兒,腦海就會被長著須須的男人給侵占。

假如她是朵大白蓮花,此刻還能傷春悲秋一小下——可惜她不是,所以她很清楚——

她(只有一咪咪)想他了。

……這草淡的人生。

面前突兀響起的腳步聲讓她按揉眉心的動作停滯。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,她擡起頭,楞了一下之後開口道:“博士?”

面前的男人靜立在石板路上,一身素白大褂。鉑金色的發絲色澤淺淡,映襯著湛藍的眼眸和蒼白的皮膚。

S4的建築群是冷色調的畫幕,站在枯樹下的男人是被畫家幾筆勾勒出的瓷人。

聽到她的稱呼後,伊維斯眼底迅速掠過一絲陰霾,緊接著如常綻起一個溫和而含蓄的笑,輕喚她的名字。“紫央。”

“天氣涼下來了就別到處跑了。”她向他走去。“當心晚上咳得睡不著。”

他自然地和她並肩而行,“枯等有些無

聊,就出來看看,順便迎你。”

一如從前,她刻意放緩了速度,體諒著他的體力。“不是例行檢查的日子啊……出什麽事了?”

“呆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伊維斯輕緩地說。

兩人進入醫務室後,迎面碰上了伊維斯的助手明日香。後者抱著一大摞文件向他們問好,隨後小跑著出去取醫療器材。

醫務室的墻壁與地板白得晃眼。

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沈默。這使得速水紫央勾了椅子坐下時,椅子挪動發出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。

她長舒一口氣,斜倚在椅背上,習慣性地去摸煙。

Panda特醇黑白相間的包裝鮮明得刺眼。

他低頭註視著女人掏煙的動作,片刻後輕聲說:“很久沒看到你買這個牌子的煙了。”

她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,“……前段時間一直抽這個,一時改不過來。”

“我記得這附近沒有出售這種香煙的便利店。”他語氣柔和,就像是在聊家常。

速水紫央往外叼煙的動作一頓——

這包煙是自己因為某些蠢斃了的“下意識”,昨天晚上不知不覺繞過大半個街區、順手買的。

糟了個糕,她可不承認那是因為Panda特殊的苦味、偶爾會給她帶來一點“觸須男還在身邊”的錯覺。

……這草淡的人生。

她把煙吐回盒子裏,隨手碾了幾下,整包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。“不抽了。”

他邁出一步,不偏不倚地站在她面前,鞋底接觸地板,發出輕微的哢噠聲。“跟那個人有關麽?”

“在說什麽沒影的事?”

他微微彎下腰,伸手拈起一縷她的頭發。指腹輕撫著柔順的發絲,他註視著她神情的變化,更加湊近了一些,“……還在一起?”

胸口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,她蹙起眉,剛想說點什麽,門口適時傳來響動——明日香推著推車走了進來。看到兩人的情狀,她只是楞了一下就如常地開口笑道:“敘舊的話就等等再說,制劑的活性可不等人啊。”

伊維斯松開手指,發絲自指縫間滑下。

他神色自然地轉過身,嘴角甚至還噙著一絲有禮的微笑,就好像剛才微妙的對峙並未發生過似的。

“抱歉。”他溫和地沖明日香點了一下頭。

花了一些時間準備後,伊維斯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

輕壓註射器,坐在了速水紫央面前,輕輕拉過她的手臂,紮緊止血帶後固定好。

她握緊拳頭,任由他用溫熱的指腹來回按壓著尋找血管。

他遲遲沒有下針,半晌突然擡頭對上她的眼睛。

按壓著小臂的手指停頓了一下,繼而緩慢地上滑。

過分狎昵的動作讓她眼角一跳,只是沒等開口,就被他接下來輕聲說出口的話給篡住了心神。

“研究有進展了。”

她霍然擡頭看他。

他迎向她的目光:“但還需要一些時間……不過我已經大概摸索到方向了——消除你的‘能力’的方法。”

喚醒停滯的時鐘、讓指針開始走動。

驟然聽到這個消息,速水紫央一時間竟有些不真實感。註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,下意識忽略了他有些逾矩的行為和讓人不安的問話方式,她猶豫地問道:“確定麽?”

餘光掃過著她緊抓椅背、不自覺顫抖著的另一只手,伊維斯倏爾想起數年前的情景。

那時候她正百無聊賴地咬著筆、縮在隔離室的角落,一目十行地掃著手上的心理測試題。

收卷時她第一次主動叫住他,“博士。”

看了一眼兩旁的警備員,她從桌角拿起他整理好的日文讀物,用日文說:“這個已經看完了。”

他楞怔一下,下意識地答道:“晚一點我會拿別的書進來。”

她一松手,讓書滑到小臂上、翻開,點了點上頭的某個小段:“這裏不太明白。”

他拉過凳子坐下,將襟口掛著的金絲框眼鏡拿起戴好。“哪裏?”

拖拖拉拉地上了一個半小時的日文課,直到兩名警備員開始打哈欠——午休時間到了。在他不著痕跡的授意下,快要睡著的兩名警備員離開隔離室、光明正大地躲起懶來。

監視者離開後,她做著筆記的手一頓,突然語速極快地用德語問了他一個問題。

“博士的願望是什麽?”

自己當時是怎樣回答的呢?

記憶有些模糊不清。

只知道到了後來,當他問出同樣的問題時,她的回答——

常年不見陽光的手指蒼白而沒有血色,撫上同樣白得幾近透明的眼角。

也是如現在一般,神經質地顫抖著。

“……大概是希望,有一天能看到這裏長出皺紋。”

她盯著他的眼睛說。<

br> “成為普通人。普通地老去,普通地死去。”

腦海中閃過的回憶片段使得伊維斯恍惚了一瞬,很快又恢覆正常。

他將註射器隨手放在一旁的托盤上,右手微微收緊、攥住了她的手臂,左手擡起伸向她的臉頰。兩人挨得極近,他湛藍的眸倒映出她的身影。

“……很高興?”

他神態專註,語氣溫和,卻讓人有些心驚。

速水紫央立刻側過臉避開他的手,語氣有些嚴厲:“伊維斯。”

他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,松開她的手臂,一言不發地站起身離開。

……

緩緩轉動著手中的註射器,男人額際垂落的瀏海在眼窩落下陰影,藍寶石般的瞳仁黯淡下來,色澤有如被暮色緊擁的深海。

開門聲響起。

伊維斯回頭,“完成了?”

明日香反手關上門、解下口罩,“是。速水小姐已經走了。”

伊維斯微一點頭,“辛苦了。”就再也沒了下文。半晌,註意到助手正盯著自己看,就又轉頭,“還有事麽?”

明日香嘟了嘟嘴,“博士喜歡速水小姐吧?這樣一有矛盾就互相不理睬的話可是不行的啊,到頭來還是得我來做後續工作。”

雖然是國寶級科學家的助手,明日香的年齡並不大,時不時會蹦出幾句充滿少女情懷的發言。對年輕助手的調侃習以為常,伊維斯溫和地帶開話題。“不會忘了給你計入加班費的。”

明日香穿梭在房中整理著器材。“博士真是死心眼。雖說現在是突破瓶頸期的關鍵階段,但還是有失敗的可能性不是麽?就算研究成功、能順利消除速水小姐的能力,您應該比誰都清楚那要花掉多少時間吧?到那個時候博士都已經老了呀~我聽說速水小姐可是很受歡迎的,萬一被搶走了可怎麽好呀。”

伊維斯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別再調侃我了。”

明日香拉下膠手套扔進垃圾桶,瞥了一眼裏面揉成一團的煙盒,“其實啊……不會變老也不錯啊……”

她雙手拄在推車的把手上,滿臉粉紅泡泡:“如果愛人也是長生不老的話,不就不會孤獨了麽?同樣是不會老去,那麽能夠理解對方的只有自己……這樣就能一直相守,不必擔心對方會變心,嗚哇,好浪漫~”

在指間轉動的註射器一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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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維斯輕笑著開口。“是麽?”

另一邊,速水紫央把按在手臂針孔上的棉棒扔開,一手拿著終端機貼在耳邊,匆匆往主樓走。

“兩天前有登記在冊的β組能力者失蹤,到今天為止又有三個登記者失去能量感應。”伏見的聲音自揚聲器徐徐傳來。

速水紫央進入主樓,連續穿過幾道隔斷。“失去感應?死了?”

“不知道。全都是能量感應突然消失,沒有反抗跡象。失蹤者能力級別不低,能夠完全排除被熱兵器擊殺的可能性。”

異能者的能力包羅萬象,就像指紋一樣不盡相同。利用這一點,凡是被監測系統登記過的能力者,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被迅速追蹤到其特有的“波段”——除非死亡。[1]

如果是異能者之間的鬥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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